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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風和日麗的冬日午後,趁難得的冬日暖陽把竹焙籠拿到門口曝曬。巧遇代溪叔
公杵著拐杖經過,開啟了一席叔公講古的下午茶茶敘。
正逢最近在寫時光旅社,很多過往的資料或記憶片段未明。他的出現適時的為我
對於過去的事蹟的補全與靈感注入了一股活水。
"叔公,你一輩子都住在鹿谷嗎?"
"我出生在凍頂,兩三歲就從凍頂搬到廣興。"
"沒聽你說過,原來你是凍頂人。就都沒去外地住過嗎?"
"有,我十七歲的時候離開鹿谷,當完兵後去台北學坐西裝,也在高雄待過,二十
七歲回鹿谷開西裝店。記得開西裝店時,我大兒子八個月,有時我做西裝時,會
邊揹著他。我還訂了一塊孩子可睡得下尺寸的塌塌米放在工作桌下,讓他睡。
他最大的孩子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
"那你今年幾歲了?"
"七十六歲了。"
"人生的經過好像一瞬間就從那跳到這。"
"我十二、三歲就在十崁街這裡的市集賣青菜、水果,但玩性還很強,會跟附近的
小朋友一起玩踢罐子,畢竟我當時也還小。你親戚阿雄,那時候已經十七歲了,還
跟我一起玩飆牌。當時的孩子都很早熟,跟現代的孩子不一樣!我以前會挑著菜去賣
從廣興擔著菜往永隆、鳳凰,沿著山路過萬年亨衢碑到田底那地方賣菜。"
"大概要走多久?"
"通常要走五六個小時。沿路基本上都沒遇到人。"
"你當時年紀阿麼小不會害怕嗎?"
"我不害怕自己一個人,我只擔心遇到猴子。
"為甚麼?"
"因為特別是猴群,猴群有地域觀念,你若看過猴群在樹上對著你吼叫的畫面,真得會
讓人害怕!"
"這樣的回憶跟我們這一代人對鹿谷的印象差很多,且我對小時候對光華巷及鹿谷的印象
還蠻模糊的,你還記得以前巷子的狀況及更早十崁街上有什麼店嗎?"
"我很欣賞十崁街的房子,這排是鹿谷最早的範厝,一樓是商店,二樓是住家。我詳細哪
家賣什麼我記不清楚,但賣甚麼大概知道。最角落打掉這間是廣興旅社,廣興有好幾家旅
社,在光華巷有兩家,一家看得到的東興旅社及糯米橋這一頭,正對以前階梯上去叫新賓
旅社。十崁街還有五金行、豆腐店、米店、布店等...附近也有鐘錶行等...而光華巷東興
旅社對面是麵店不是酒家,但它算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店,有女人陪侍的。我之前在對面有
租一塊地方當殺雞場,就現在的空地,阿學種菜那塊。在藥店輝旁下去有塊地,我也租來
養雞。...."
經過與他的茶敘交流,裝兒時記憶的陳年箱子一一開啟。他們這一代人,人跟人的互動更
密切,對於家庭、社稷的發展更加投注關心,歲月雖帶走青春年年華,但留下滿滿的人生
回憶,差別的是能否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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